Rex

Lof随便日,日死了算我的(烟

【星辰糖果罐/第14颗】告诉佐助我爱他(一发完)

“每次一想起佐助,我都觉得……好幸福。”

 

注意:

1、上一棒 @一只黄书 ,下一棒 @Bonnie 。

2、698+,我流叔鸣佐,退休七代目/永生神明助,非常非常人夫且亚萨西,两个都是,所以极度OOC。

3、通篇流水账,撒狗粮注意,齁甜注意。

 

01

漩涡鸣人老了。

就像秋天沉甸甸往地上坠的果子一样,这个念头忽然坠进宇智波佐助的心里。

 

但他明明只有三十七岁而已。

 

02

之前迎战大筒木时,鸣人受了很重的伤,便辞去了火影的职务。本来按樱的意思,是让他安心在家休养的,但这人实在不是个能闲下来的性子,老实了没两天,便去忍校和志乃还有伊鲁卡当了同事。

鹿丸给他算做退休返聘,不但退休金照拿,还额外比照特聘教授待遇,给他支付了一笔工资,把鸣人美得傻笑了好几天。

他是个自来熟,在小孩子中很是混得开,春花还没来得及换过一茬,他就成了全校最受欢迎的老师——虽然课讲得稀烂就是了。

佐助在外面游历时,经常能接到鸣人的紧急联络,一开始他还会紧张,后来心里就毫无波动了。

佐助佐助,水属查克拉和火属查克拉能相互融合么?佐助佐助,学生不懂怎么在水面上行走,我该怎么解释?佐助佐助,土之国的岩石雨是怎么形成的来着?

佐助佐助……

佐助被白痴教师骚扰得烦不胜烦,开了传送门回去跟鸣人真人快打,打完后两人勾肩搭背地去吃拉面,吃完鸣人擦擦嘴巴上的油,问,佐助你要不要一起来啊,教书很有意思的。

佐助拿筷子挑面汤里的番茄吃。鸣人刚才一直在唧唧呱呱地说着学校的事,聒噪到他头痛,他左耳进右耳出,只捕捉到了最后这一句。

不,教书并非我的志向。

鸣人拖着腮帮子看他,声音拉得好长好长:可是我很无聊啊我说,所有事情都结束了。

佐助:……

鸣人摸了摸后脑勺,眼里流露出一点迷茫,喃喃自语:我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了诶我说。

所以陪——我——嘛——

佐助放下筷子,一黑一紫两只眼睛静静凝视着鸣人。鸣人蔫蔫地趴在案桌上,没了刚才眉飞色舞的劲头。

他忽然意识到,这么多年了,漩涡鸣人还是那个超级大笨蛋,如果没有外界赋予的意义,无法回应和满足他人的期待,就会像缺水的植物一样枯萎掉。

于是他问出了那个藏在心里将近二十年的问题。

鸣人。佐助说,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游历?

他状似云淡风轻:去外面走走,看看你所守护的忍界,或许就能找到一些乐趣了呢?

鸣人半天没有说话,而佐助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。

后厨忽然传来清洗餐具发出的碰撞声。

漩涡鸣人回过神来,挠挠头问,是要打烊了?

佐助点点头:……对。要打烊了,你吃完了么?
早就吃完啦我说~

佐助拿起放到一边的斗篷。

那走吧。

 

03

接下来回到漩涡宅的一路上,佐助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,表现得就像是失了忆一样。

鸣人也是如此。

他准备开门时,却摸不到钥匙了,于是用胳膊肘捅了下佐助:佐助你带钥匙没有?我的好像落在学校了我说。

佐助啧了声,解开斗篷,从暗袋里摸出了一枚小小的钥匙。

这个暗袋不是盛放武器的忍具包,里面的空间很小,只有一枚钥匙,一朵干花,和一条项链。

鸣人不乐意了:你怎么不弄个钥匙扣,万一丢了怎么办?哪怕用一根绳子穿上也好啊。

佐助匪夷所思:漩涡鸣人,你以为我们只有六岁么?

他说完后意识到鸣人的钥匙确实丢了,遂问:你的钥匙还配了钥匙扣?

鸣人超大声:当然有啦!我还把它用绳子系上在脖子上了我说!

——但还是掉了啊。

话说为什么已经套在脖子上了还会落到学校啊,是白痴么这人。

佐助有点想笑,他瞟了鸣人一眼,口吻居高临下:我七岁①后就再也没被关在门外了。

鸣人翻了个白眼,愤愤地跟着佐助进了屋。

两人在外奔波一天,回到家后是一定要先泡澡的。鸣人在玄关蹭掉鞋袜,一路边走边解披风和外套,向卧室走去:你先洗还是我我先洗?

佐助也直接把斗篷搭在玄关,赤着脚往浴室走:我先,你去把床铺铺好。

鸣人从卧室探出一个脑袋,叮嘱:佐助酱,洗澡水要烧热一点哦。

雷火双精·好用无比·全自动热水器·佐助不耐:啰嗦。

鸣人从壁橱中抱出佐助的寝具,本想直接铺在榻榻米上,想了想去厨房洗了个手,又撩起T恤下摆闻了闻,感觉有股淡淡的汗味,索性脱掉上衣,又蹭干净脖子上的薄汗,才跪在榻榻米上给佐助铺床。

直起身的时候他捶了捶自己的左膝,这里在对战大筒木时被整个击穿过,后来托小樱的福勉强修补好了,却不能维持蹲跪之类的动作,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痛。

脊背也是,他在最后一战中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法子,杀死敌人的同时查克拉耗尽,直接从空中坠落,差点摔成烂泥,脊椎断成了好几截。

如果没有砂忍那边提供的技术支持,他恐怕已经无法站起来了。

佐助在浴室里叫他进去搓背,一叠声地催,鸣人翻了个白眼,拖长嗓音说嗨嗨,来了来了。

浴室里水汽蒸腾,浴缸里已经蓄满了一池热热的洗澡水。佐助坐在淋浴间的小凳子上,头顶着毛巾,很不开心地看着他。

样子像只被淋湿的黑猫。鸣人在心里偷偷想,没敢笑出声来。

慢死了。佐助控诉道。

鸣人脱了衣服走过去,坐在另一个小凳子上,捞起搭在佐助头上的毛巾就准备给他擦背,被佐助躲开。

鸣人:?

佐助面无表情:擦背的那条在那里。

他指了指鸣人的右手边:你已经毁掉我无数条洗脸毛巾了。

鸣人嘟囔:你这家伙麻烦死了。

鸣人过得糙得很,并不理解为什么佐助那么介意洗脸毛巾拿来擦背。难道这人在外风餐露宿时还会在斗篷里挂一溜毛巾,每次在河边洗澡时都分门别类么?

他光想一下那个场景就觉得好笑,某次趁佐助不在,偷偷摸摸给樱讲了,樱的表情很古怪,介乎于想笑和幻灭之间,最后狠狠锤了他一拳。

鸣人直到现在还很委屈,不知道为什么樱又要打他。

 

04

夜深了,是个睡觉做梦的好时候,而宇智波佐助未眠。

他面无表情地躺在被窝里,回想当年,只觉得后悔。

早知道的话,他当初说什么也要把钱全部给鸣人,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。

 

05

漩涡宅并不大,鸣人是个众所周知的穷鬼,当年买下这套小小的一户建,几乎花光了他的所有积蓄。

佐助本来打算把自己的钱都给他的,却被拒绝了。当时还是个青年模样的鸣人笑着咧出一口白牙:佐助的钱就收好吧,以后娶妻了,你也要有房产才行啊我说!

佐助那时还很听鸣人的话,鸣人说什么他都顺从接受,于是他收好自己的钱,看着鸣人继续头痛地数存折里的余额。

他道:鸣人。

鸣人抬头:嗯?

他问:所以,你买房子,是准备结婚么?

鸣人愣了愣,掩饰似的垂下头,继续写写算算:不啊,并没有,你怎么忽然问这个。

佐助便没再话了。

虽然鸣人说你是我的朋友,亦是木叶的英雄,但其实两人都明白,他的身份是被漩涡鸣人监察的战犯。顶着这个不平等的身份,足以扼杀佐助一切与鸣人交流的欲望。

他陪鸣人去办手续,拿到房产证明的鸣人开心地笑着,佐助冷眼旁观,已经做好下一刻对方通知他参加婚礼的准备。
没想到鸣人问他,要不要搬家。

佐助的大脑空白了一瞬:哈?搬家?

鸣人笑着用大拇指蹭了蹭鼻尖,表情有点羞赧:反正你又没地方住,来嘛来嘛,佐助。

佐助……佐助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。

当鸣人把一份两把的钥匙分给他一枚的时候,佐助才想起来问为什么。

鸣人眨了眨眼睛,茫然地回望他:什么为什么。

为什么让我住到你的家里?

鸣人却好奇怪地问:我们不是好朋友么?为什么要问为什么?

佐助接过那枚闪闪发光的钥匙:你是笨蛋么。

啊?

……算了,等你打算成婚的时候,记得提前告诉我。

嗨嗨~

 

然而没有女性的居家环境,是可以想象的糟糕。一开始佐助和鸣人一人睡一间房,家务彼此分担,倒也还好。

后来佐助解禁,像鸟儿一样飞出木叶,空巢阿鸣很快就不耐打扫房间,杂物渐渐堆得满地都是,后来几个同期过来聚会,发现实在没法下脚,一起帮忙来了个大扫除。奈何指望几个有妻有子的大男人会做家务实在是痴人说梦,他们也只是把不用的东西堆到了空房间——也就是佐助的卧室——而已。

当鸣人意识到佐助没地方睡的时候,佐助已经带着风之国的沙尘迈入了家门,然后敏感地停下了。

二十多岁的青年已经学会了一点说话的技巧。他慢吞吞道:我去旅馆睡。说完转身就准备走。

鸣人一个飞扑抱住他的腰:别走啊佐助助助助助——

当晚鸣人打开了佐助的房间门,无视一瞬间喷涌而出的杂物,艰难跋涉到深处,挖出了佐助的寝具,带到了自己的房间,很殷勤地给佐助铺好了床。

请休息吧,佐助少爷。他讨好地说,还带上了万年没用过的敬语。

佐助控制嘴角不要上扬,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:这还差不多。

他们把两床被褥并在一起,晚上睡觉时,一个只要侧过身体,就能看到另一个的面庞。

佐助。鸣人轻轻叫他。

嗯?他回。

真好啊我说。

什么?

鸣人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,与他面对面。

他们长久且沉默地注视着彼此。

……鸣人?

对视很久很久之后,佐助微微避开了鸣人的视线。

鸣人眯眼笑了起来:真好啊。

……嗯。

第二天佐助是被踹醒的。

鸣人的睡姿豪放至极,一条腿直接从被窝里伸出来,怼上了他的肚子。

他觉得这样不行,决定让两床被子远离彼此,可无论他离多远,鸣人晚上总有本事滚到他的铺盖里,再舒展自己无处安放的长腿。

佐助:……

昨夜的欣悦与怅憾尽皆烟消云散,他只恨房间太小,不够鸣人造作。

 

06

宇智波佐助,男,三十七岁,未婚,于睡梦中再次被好友漩涡鸣人踹醒。

他顶着低气压和黑眼圈,再次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把积蓄全给鸣人。

 

大房子多好啊,房间大了鸣人想怎么滚就怎么滚,再也碍不着他的事儿了。

但佐助转念一想,房子太大了,清洁很麻烦。

还是小点的好了。他迷迷糊糊地想。小点有温暖的味道。

毕竟他从前的家,也只是一幢拥挤的一户建而已。他深深眷恋那里,远胜过宇智波的祖宅②。

鸣人平稳的呼吸像是什么催眠曲,哪怕他被鸣人惊醒数次,可只要这个人在身边,他就能平稳地再次进入梦乡。

陷入熟睡前,他最后一个念头是盘算明天要做的家务。

他要清理榻榻米,这个鸣人不能做,膝盖会痛。

唔……还要干什么来着?

佐助沉沉睡去。

 

07

然而第二天并没有清理榻榻米。

鹿丸一大早亲自敲门,邀佐助去火影楼商量在火之国境内搭建通信基站一事。

鸣人刚刚给自己绑上大扫除专用的白色头巾,眼睁睁看着佐助匆匆换下同款围裙,裹着黑斗篷就跟着鹿丸走了。

鸣人下意识追了两步,查克拉刚运行到膝盖处,便是一阵钻心的剧痛。

鸣人:……什么嘛。

他皱着脸叹了口气,缓缓松开刚才被当作拐杖、用来支撑身体的扫帚。

……我已经是个不中用的老头子了啊。

 

08

当晚佐助披着满身星子回家。

鸣人在沙发上等得睡了过去,感觉灯亮了,才迷迷糊糊地道:佐助回来啦,吃饭了么。

佐助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:还没,你吃了么?

鸣人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坐起,草草扒拉两下凌乱的金发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厨房走:既然你回来了,肯定要等你啊我说——牙和雏田送了几条秋刀鱼过来,我做成了拌饭……现在应该还是热的吧。

睡姿不规范外加夜间的凉气,让他饱受摧残的骨头隐隐泛酸发冷,针扎一样的痛。鸣人心道不妙,可不能被佐助发现,若无其事地把饭菜端进餐厅。

佐助也帮忙端盘,灶台的小锅里还在咕嘟咕嘟地煮着小豆年糕汤,红豆已经熬得化沙了,他盛了两碗,又夹了一小碟酱菜。

这玩意当然不可能出自他或鸣人,而是樱、井野、雏田几个女性之手,以及鹿丸等男士的夫人的接济。换做二十年前,佐助一定不会想到,他会因为几条鱼几坛酱菜,和曾经的同期恢复成能够一起喝酒的关系。

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年了。

……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。

 

吃饭时鸣人还嫌弃地挑挑拣拣:这个醋昆布一尝就是樱的手艺,和手鞠比差远了。

佐助无语:你小心她又揍你。

鸣人委屈:但是就是没那么好吃啊我说。

两人边吃边聊,佐助夹了一筷子秋刀鱼慢慢咀嚼:牙和雏田喜欢吃什么?

鸣人想了想:你之前带回来的温泉馒头,雏田好像很喜欢。你下次再经过花之国,就再带一点回来吧——哦对了,天天学姐好像也喜欢那个,上次她送了自酿的酒糟过来,你还记得吧。

佐助点头说好。顿了顿又问:你喜欢么。

鸣人:……啊、啊?

佐助:……

佐助:我说温泉馒头。

他们隔着餐桌彼此凝望,食物蒸腾出白气。

鸣人的眉毛渐渐纠结成一团:我?我的心永远属于一乐拉面啊我说!

 

09

吃完饭,两人一起挤在窄小的灶台前洗碗。

佐助说自己明天就要动身去火之国一趟。

这次建立基站的提案,是五大忍村联合上交的。如果能够建成,对整个忍界都有很大的意义,木叶上下都很重视。除却方便民生外,佐助也希望能够借此尽量消灭国别之间的隔阂,只要能够一起富裕起来,有了利益牵绊,想必战争也会逐渐消弭吧。

鸣人点点头,沉稳的模样,仿佛又是那个曾所向披靡的七代目了。

放心,你的背后就交给我吧。他说。

佐助摇摇头,他从未不放心过,但这话他不好意思直说,反正鸣人也懂。

他决定换个说法:倒是你,吊车尾的,不和我一起么?

这已经是佐助第二次直白的邀请了。若算上从前拙劣的暗示,更是数不清多少次了。

鸣人觉得有点荣幸,还觉得有些开心。于是咧嘴笑了一下。

佐助挑眉:?

水声哗啦啦作响,佐助接过鸣人洗好擦净的盘子,把它们放进碗柜里。因为缺了一只手,所以做起来很麻烦,他每次都只能一个一个地放,鸣人看不下去,想把他赶去洗澡,佐助却不肯。

对不起啊,佐助。鸣人忽然没头没脑地说。

佐助再次:?

鸣人却不答。哪怕酒饱饭足,他的骨头还是痛得他想缩起身体。

但漩涡鸣人早就不是那个一遇到伤害,就把脖子缩进高领运动衫里的男孩了。

他站得笔直,低头仔细把盘子擦得光可鉴人,接着露出了颇为自得的表情:看,本大人的价值,在后方也能得到最大发挥嘛!

佐助冷着脸看他,没说话。

鸣人的笑脸挂不住了,慢慢僵在了脸上。

佐助从他手里抽走这最后一个盘子,把它摆好。

……嗯。

佐助轻轻应了一声。

 

10

睡觉前要洗澡洗衣服。

鸣人一边哀叹一天就这么过去了,一边给要洗的衣服掏兜。

从前他和佐助都没这个习惯——洗衣机难道不是一种只要把脏衣服丢进去就可以的神奇机器么——直到某次洗衣服时,不知道谁兜里的纸巾没有掏出来,沾得御神袍和佐助的黑衣黑裤黑斗篷上全部都是纸屑。

为这个教训,樱还狠狠嘲笑了这两个人一顿。

……啊,这好像也是十七八年的事了。

鸣人漫不经心地想着,顺便从黑斗篷的暗袋里,摸出一枚钥匙,一朵干花,一串项链。

项链是鼬挂在脖子上的。钥匙是家里的。花……花是哪来的?

鸣人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。他捻起那朵干花,对着灯仔仔细细地打量。

它到底何德何能,有资格放进小佐助紧贴着心口的暗袋的位置?

想了半天得不到答案,他索性扯着嗓子喊:佐助,佐——助——

佐助从卧室里探出一个脑袋,他刚才在擦头发,偏长的乌黑发丝湿漉漉的,还在往下滴水,全部洇在洗褪色的棉质家居服里。

鸣人把花展示给他看,语气无辜:这朵花还要么,我把它扔了我说?

——别扔!

佐助的语气难得的急促。

鸣人:……

佐助:……

两人面面相觑。

鸣人自言自语:和一朵破花吃醋会不会显得我很没品啊我说……

但他现在真的很想把掌心这朵花攥烂。

漩涡鸣人是个有话就说的好男人,他直接就问了:为什么?

宇智波佐助欲言又止:……

宇智波佐助梗住了:总之,你把它们放在一起就好。

鸣人更不爽了。

 

晚上睡觉时他拉着佐助玩了一场枕头大战,才算气顺。

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佐助拉着脸抱怨这游戏幼稚无聊,但最后还是跟鸣人打得有来有回,并且相当兴致勃勃。

佐助半梦半醒间,鸣人冷不丁忽然问:那是你送谁的礼物吗?

佐助刚想回答,忽然清醒过来,垮起一张猫脸,幽幽望向鸣人。

鸣人半点心虚都没,嬉皮笑脸道:我好奇嘛我说。

佐助问:那你告诉我,鸣人,洗碗时,你为什么要对我道歉。

 

11

你为什么要道歉。

 

12

鸣人其实是一个不喜欢道歉的人。

他年轻时脾气很倔,又非常好强,学生时代他们发生冲突时,很多时候鸣人哪怕意识到自己错了,也梗着脖子不肯低头,仿佛说一句对不起是天大的事,能压塌他的脊梁。

相比之下,佐助竟然是更软和好脾气的那个。

后来长大,鸣人仍是个不爱低头的家伙,但他知道说对不起了。

佐助印象很深的有两次。

一次是他被宣布无罪时,鸣人解下他手腕上的查克拉封印,很严肃地对他说对不起,佐助,这个让你受到伤害的木叶,我会背负着起它,修正那些错误的。

其实佐助当时没有信。他相信鸣人是认真的,但他不信任木叶,也不觉得鸣人有那么大的能力。

木叶嘴上说着他无罪,但是要去鸣人对他进行长达一年的、寸步不离的监管。鸣人向他说明条例,然后又说,那你就看着我吧。

看着你什么?

用你的眼睛,看着我能走到哪一步。如果我辜负了你的信任,令你失望的话……

鸣人扬起自己仅剩的那只手,蓝眸坚定灼人:我等着你像斑那样制裁我。

佐助按住心底涌动的热潮。

然后抬手,与他击了个掌:那就说定了。

 

第二次是对雏田。

其实鸣人和雏田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,佐助并不清楚。多奇怪,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应该无话不谈,可对于这方面的事情,两人却始终有意识地回避了。

就像鸣人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处理了樱的事,佐助也从没过问过雏田。

他只是在安静地等待鸣人告诉他,佐助,我要结婚了,恭喜我吧。

然后他就可以把钥匙交出去了。

没想到他等到的是一场聚餐。那天鸣人下班以后回来,对他说:牙请客喝酒,我们一起去吧。

佐助并不想跟同期扯上什么关系,冷淡地说没兴趣,然后鸣人挠了挠头:他终于追到雏田了,高兴得很,一起嘛。

……雏田?

嗯,对啊。

出于一种他也理不清的微妙心情,佐助答应了。

牙是真的非常高兴,续了两次摊,几个人一直喝到半夜,所有人都在笑,佐助坐在他们中间,觉得自己格格不入,但有那么几个瞬间,也确实产生了微笑的欲望。

后来所有人都喝高了,雏田把醉成一滩的牙往店外搬,鸣人还算清醒,说放着我来。

他们扶着牙往外走,佐助只听到鸣人忽然说了一句:抱歉啊,雏田。

雏田嗯了一声。

佐助觉得鸣人也醉得不轻,走过去准备把人拽走,正好听到鸣人说:牙是个好男人啊我说,一定会对你很好的。

他笑起来,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。然后又道:一直以来……谢谢你。

佐助把人带走了,夜里对方爬起来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。照顾醉鬼令人心情烦躁,佐助不耐道:这么舍不得就去追回来啊。

鸣人:哈?

他的蓝眸瞪得圆滚滚:你在说什么啊我说,当年追回来一个大笨蛋已经够累了。

佐助手痒:……

佐助叹气:算了,跟白痴说这些干什么。

他转身欲走,就听鸣人在身后道:从来没有舍不得,只是愧疚罢了。

佐助停下脚步:……

鸣人的声音很安静:你可不要误会了啊,小佐助。

佐助重新迈开脚步,心想,他为什么要误会。和他有什么关系。

 

13

所以你为什么要道歉。

 

14

这次佐助出差了半个月。

 

佐助年轻时,不羁得像握不住的青鸟,或是一阵风,一场雷,总是毫无留恋地把一切抛在身后,心无挂碍。

鸣人说服自己接受了,并且能在每次佐助回到木叶时,笑着说欢迎回来。

但渐渐的,佐助不会一年到头无影无踪了,他们见面的次数从一年一次渐渐变成一年两次、一季一次。

满三十岁的那年深秋,佐助再次回来了。

之后的某一天,鸣人被冻醒,睁眼一看木叶下雪了。他欢呼一声跑下楼去堆雪人。堆到一半他又跑上来,摇醒了还在睡懒觉的佐助。

佐助把头埋进被褥里,懒散道:走开,吊车尾。

鸣人非想小伙伴一起玩不可,拽着他的衣领把人往外拖:来嘛来嘛小佐助~

佐助把自己更深的团进棉被里,声音含混,像只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声的猫猫:我见过的雪景已经够多了,就是因为想过个暖和的冬天,我才回来的。

鸣人这才意识到,佐助这次回来,已经安安分分待了两个月了。

他不知为何完全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:你是回来猫冬的?

那不然呢?

那就过完新年再走吧,去年你家的墓,还是我帮你扫的,你这个笨蛋。

嗯,好。

 

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。

自打鸣人负伤,佐助已经变成了木叶常驻人员,一年也就出去三四个月的样子。

鸣人曾笑话他越老越恋家——佐助的容貌渐渐和同龄人拉开差距后,周围人都不再当面提他的年龄问题,只有鸣人总爱逮着这点笑他——而佐助没有反驳。

其实在这方面,鸣人真的没有笑话佐助的资格。

这天他下班回来,随便用前一晚的茶汤泡了碗剩饭,撒了点柴鱼片和海苔对付着吃完,又去后院把晾干的衣服收了,发现自己实在闲得发慌,只好想佐助打发时间。

一个佐助,两个佐助,三个佐助……

他在心里嘀嘀咕咕,好多佐助。

佐助佐助。

佐助就是在这时回来的。他满身暧昧香味,手里拎着好几兜和周身氛围格格不入的特产。

这男人年轻时还要装一装,好歹对自己特级危险份子的身份有自知之明,知道把空间门开到木叶门口,只身入内——或者干脆把鸣人叫出来,交待完事就走。

现在他连样子都懒得做了,感应到鸣人的查克拉位置后,轮回眼一开,就直接出现在了鸣人眼前。

理所当然的,木叶结界的报警装置根本没响。

鸣人诧异道:你怎么忽然回来了,不是很忙?是出了什么事么?

佐助摇了摇头:大名招待下榻的旅舍香薰太重了,我回来睡。

鸣人的嘴角已经咧到耳根了,却还要抱怨:佐助少爷,你真是越来越娇气了,我都快休息了,还要给你忙活。

佐助看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样子,不爽之余,忽然起了一点坏心眼。

他坦然道:其实是大名请了竹取屋的花魁前来侍奉,她对我有意,我就逃回来了。

鸣人忽然愣住了。

半晌后,他才讷讷道:不、不是说,要面见三次才行?

佐助乌黑的眼眸看着鸣人:对,这是第三次。

鸣人:……

佐助说完忽然回过味来,眯了眯眼:鸣人,你很懂嘛。

火影七代目·两次救世主·改变世界格局的男人·鸣人打了个哈哈:大名他,比较喜欢邀请各家花魁招待贵客。

这下轮到佐助莫名不爽了:她青眼你?你答应了?

鸣人不自在得仿佛身上有一万只蚂蚁在爬:没有。我说谎了。

你还会说谎?佐助的表情颇为玩味。

鸣人别开头不看他:我说,我说……我养了一只猫,要赶着回家喂。

佐助看着他,像是终于高兴了,又像不太满意:就这样?

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:就这样。

他匆匆转身,说我去烧洗澡水。

 

其实鸣人也对佐助说了谎。

彼时丝竹乱耳,佳人在怀,媚眼如丝邀他入幕云雨。

鸣人笑着连斟三杯酒赔礼,一口气喝下肚,才对美艳的花魁说:抱歉,我要辜负您的美意了。

花魁问:是妾身不够美么?

鸣人说: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。

那是为什么呢,鸣人君?

当年一个黑发银眸的女孩子,也曾这样凄楚地问过他。

是啊。为什么呢。

他又喝了杯酒,才道:嘛……我也不知道啊我说。

大概因为有个人,在家等我吃饭吧。

 

15

既然已经回木叶了,就一定要吃一顿拉面再走。

吃过早餐,两人顺便把伴手礼整理出来。

唔,这是牙的……这是天天学姐的,这是鹿丸的,这是樱的——这瓶虫酒是给谁的?你为什么想起来买这么奇怪的东西?

佐助道:给志乃的,他上次给的卷轴帮大忙了。

鸣人骂他:送志乃虫酒!你是笨蛋么!?

佐助:啧……唯独不想被你骂笨蛋。

两人吵吵闹闹把礼物分好,挨个送过去,完成这项艰苦卓绝的任务后,俱觉身心俱疲,遂准备沿着南贺川散散步。

路上遇到一个落单的小孩,孤零零地坐在河岸边那个熟悉的位置,盯着水面发呆。

鸣人的心弦忽然被触动了,他走过去蹲下,柔声问:嘿,你是哪家的孩子?是迷路了么?

佐助站在不远处,冷眼看着。

小孩才三四岁大,迷茫地辨认了好一会儿鸣人,估计在寻思怎能称呼,最后怯生生地说:爷爷……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。

鸣人被爷爷这个称呼打击了一下,勉强振作起来问:还记得爸爸妈妈的名字么?或者家住在那里?或者长相?

小孩接连摇头,四下看了眼,然后眼睛一亮,指着佐助说:妈妈的头发颜色和这个哥哥一样!

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泄气地垮下脸。

——啊,是最常见的黑发呢。

 

折腾了半天,终于帮这个小迷糊找到了父母,回家的路上鸣人叹了口气,说小鬼可真是麻烦啊,幸好我没有孩子。

佐助今天一路上都很沉默,这时忽然问:鸣人,你为什么没有小孩?你很渴望有个孩子吧。

他想听的,肯定不是因为我没法生这类的废话,不过鸣人已经是个狡猾世故的讨厌政客了,又把皮球踢了回来:那你呢,为什么不要?

佐助回答:我不想宇智波的血脉继续留存,悲哀的故事,截止到我身上就可以了。

鸣人笑了:那就当我想陪你好了我说。

佐助看着他:你如果有个孩子,以后……他可以代替你陪我。

两人俱都沉默下来。


风寂静地吹过,拂去漂在南贺川之上的落叶。

三十多载的光阴横亘而过,从前有两个孩子无数次驻足在这里。

但这对风、对山川、对注视着一切的天空来说,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刹。它们还有很多很多的三十年。


鸣人捉住那片叶子,放在手心把玩。

他提起了另一件事:说起来,三十七岁……在我们老爹那个年代,确实是已经可以被叫“爷爷”的年龄了呢。

佐助道:你现在生还来得及。

鸣人忽然起了童心,一蹦一跳地往前走,拖长声音拒绝:不——要——

为什么?

佐助问出口陡然发觉,他总是在问鸣人为什么。

因为我想老到走不动路的时候,被你推出门晒太阳,然后对别人介绍,这家伙叫漩涡佐助,是我最疼爱的孙子~哈哈哈哈!

佐助心想这算什么。如果鸣人答应的话,他现在就可以改名叫漩涡佐助,但以鸣人的性格,更可能是主动要求改名叫宇智波鸣人吧。

……如果鸣人答应的话。

佐助忽觉心痛难忍,他止住思绪,不再深想下去。

前面蹦蹦跳跳的鸣人被石子绊了一跤,整个人摔到了地上。

两个人忽然安静了。鸣人趴在地上,半天没爬起来,一拱一拱得像条可笑的毛毛虫。

佐助站在原地,觉得这一幕简直顺着视网膜扎进了他的脑子,几乎要把他的脑仁搅碎。

 

漩涡鸣人老了。他想。

 

他没去扶鸣人,他知道对方是何等要强的人——而是任由鸣人自己慢吞吞地爬了起来。

直到看到他站稳了,才走过去帮着拍去膝盖上的浮灰:你的身体怎么了?

鸣人隐去脸上的表情,他轻快地伸展了一下背脊,骨头发出噼啪的声音。

人造脊髓神经失灵……我大概要去我爱罗那里一趟了,脊椎得换一根新的我说。

佐助不抱希望地问:要我陪你吗。

鸣人熟练道:不用啦,不过一个小手术而已——你不是在忙建立基站的事嘛。

佐助点点头:那你和我爱罗约好时间,我开门送你过去。

鸣人灿烂地笑了起来:好啊。

 

16

我爱罗陪鸣人去检查身体,拿到身体报告的时候,风影头痛道:……你要我要怎么和佐助交代。

鸣人吹了声口哨,装没听见。

论傀儡术的集大成者,其实是千代与蝎祖孙,奈何两人都已去世,许多精妙的手法都已失传,所以鸣人才不得不频繁更换零件。

每次手术都有不小的风险,所以他们两个会先喝一顿饯别酒,再去动刀子。

闲话间鸣人开玩笑,说最近风之国环境治理得很不错,佐助每次从这里回来,带回家的沙子一次比一次少。

我爱罗笑着叹气,说你不用试探我,鸣人,佐助君确实找过我了。

鸣人夹起一片烤牛舌,放在嘴里嚼了嚼,面颊上的胡须跟着一动一动。

你告诉他了?

没有,但他大概猜到了,佐助君很聪明的。

才不是呢,你们都被他的精明面孔骗了,那家伙明明是个笨蛋啊我说。

风影露出不赞同的表情:笨蛋明明是你吧。

鸣人有点醉了,他缓缓放下筷子:所以说你们都不懂。佐助他……那家伙。

他细细体会胸腔中翻滚不休的痛楚,分神回忆那天佐助露出的表情,是不是也感到了同样的滋味。

那家伙。他的呼吸中都带着酒气:没有比他更白痴的家伙了。

我爱罗忽然察觉什么,也放下酒盏:……你们没有在一起么?

鸣人挥了挥手:我们可是朋友啊,朋友!

我爱罗:……

大家都是百十年的人柱力,你跟我玩什么爱与和平。

鸣人啧了一声:都说了,佐助是个笨蛋啊。

我爱罗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:鸣人醒醒,你才是笨蛋。

鸣人沉默半晌,为自己倒了一杯酒,才缓缓道:我遇到过一只猫。

我爱罗会心一笑。不料鸣人道:不是在说他,是真的猫——后来它死了。

……为什么?

鸣人凝视窗外的月亮。风之国地处荒漠,月亮倾倒在沙地之上,格外洁白明亮。

鸣人:它的主人死了,它无法接受,就绝食而亡了。

我爱罗:……

鸣人大笑:你当我在担心佐助自杀?不,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。我担心的反而是他太坚强,哪怕情感和意志都被消磨殆尽,还要支撑下去。

我爱罗震惊到差点打翻酒盏。这种丧气话,并不像是鸣人会说的。

鸣人露出了拼命在忍耐着什么的表情:佐助已经是神明了,在你们眼里,他很聪明,很强大,这次打败大筒木也多亏了他……但在我看来,他很笨拙,也很一根筋。不过万幸这家伙很好满足,朋友……对他来说,已经够了。

你知道么,我爱罗,年轻的时候,我总想着要留住他,拼命地想让他增加羁绊,想让他扎根在木叶里。

但我现在不想了。

血肉之躯终归是要消失的,而神明恒久不灭。

鸣人盘腿坐着,坐姿歪歪斜斜,他的颧骨上浮出一点潮红。

他笑着说:我已经老啦……只剩下拖后腿的作用啦。

 

17

与此同时。

佐助在同樱喝酒,年轻俊美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狼狈的神色。

我说你啊,佐助君。樱大着舌头数落他:都二——十——年了!

佐助有点挂不住面子,下意识用酒杯挡了一下脸。

樱冷笑:你挡什么挡,没用的男人。

佐助如坐针毡,很想一走了之。樱拦住他,问:佐助君,花呢?

佐助装傻:花?什么花?

樱比划:我和井野给你挑的,开得很灿烂美丽的那束花啊!

佐助卡了一下,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朵干花:是这个么?

樱捧着它,眼泪都要被这根朽木气出来了:怎么会变成这样……

佐助绞尽脑汁地搪塞:我把它放在了家门口,想要在出门散步时拿出来,然后……

樱面无表情地重复:然后?

佐助不知怎么就怂了:然后鸣人先打开的门,他看到了放在门口的花。

樱以凌厉的视线,无声催促他往下说。

佐助想逃:鸣人很高兴,说真好看啊佐助,你觉得这花是送给我们谁的。

樱温柔道:那您说了什么呢,佐助君。

佐助眼神游移:我说……我不知道,可能是给你的吧。

 

18

鸣人喝醉了,对我爱罗说,我给你讲个笑话。

我爱罗说你讲吧。

鸣人说,之前佐助给我送了一束花,一看就是井野挑的,上面没写名字。我问他,佐助,这是谁送的。

我爱罗难掩心中酸楚,他配合地问:佐助君怎么说?

鸣人哈哈大笑:他说他不知道!哈哈哈哈!

我爱罗沉默了一下:笑点在哪里?

笑点在后来他藏了一朵在身上,还以为我没发现——所以说,他是大傻瓜嘛——哈哈哈哈哈……因为太傻了,所以显得很好笑啊。

鸣人抹去了笑出来的眼泪。


19

樱扒拉着佐助的肩膀左摇右晃。

加油啊佐助君!你可是两度拯救了世界的男人!这次千万不要怂了!再拖下去鸣人就要变成老头子了!

佐助:……啧,管得还真是多啊你们。

 

20

鸣人被推入手术室前,砂隐村的医忍照例问:七代目大人,这场手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,您确定要继续治疗么?

是。

你有需要交代的遗言么?

有。

好的,是什么呢?

告诉一个叫宇智波佐助的人,我——

是?

啊抱歉抱歉,不是这句,换一个。

好的。

 

00

如果我不在了,请告诉佐助,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。

他永远是自由的。

 

Fin

 

请回头看标题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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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:宇智波被灭时佐助七岁。

②:关于宇智波宅的场景有两个,一个是一栋一户建,看格局并不算大,一个是绘着团扇标记的和式庭院。我做了私设,前者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家,后者是宇智波祖宅。

-

算是《今日良宴会》的if,面对同样的情景,鸣人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。

设置了一点彩蛋,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看。

如果喜欢的话,想要夸奖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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